義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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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犬
三人的目光同時朝素顏膝上投過去。
忽然開口說話的，正是趴在她膝上默不作聲享受撫摸的小黑。
“哈哈，”枯繁是最先反應過來的，輕笑出聲，“看來水魂和冥犬的身體融合得很順利，都可以通過冥犬的身子說話了。”
“怎麽回事？”素顏問枯繁。
但是回答她的卻是小黑：“五魂本就是神魂，會影響所融合的身體。”
枯繁點頭道：“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，就可以化人形了。”
“既然會說話了，”素顏將小黑撈起來，舉到眼前，“老實交代，你又記得什麽？”
每一魂似乎繼承了不同的記憶，素顏想知道小黑又知道些什麽。
小黑四腳懸空，別過狗頭，不願意說話。
素顏見小黑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，將他放在地上，狠狠揉亂他狗頭上的狗毛。
“咳，素顏姑娘，”枯繁正色道，“需要給他解藥嗎？”這個“他”，自然指的是寧夏。
寧夏睨了他一眼，沒有說話，又無波無瀾地看向素顏。
素顏放開小黑，呷了一口火鬼茶，慢悠悠道：“是同伴，就可以給。”
她笑瞇瞇地看向寧夏的赤色雙瞳，問道：“你說呢？”
霍卓洲的目標是五魂，寧夏亦是五魂之一。他只身難以抵抗霍卓洲，和素顏一起還有一線生機。而對素顏來說，寧夏亦可成為得力幫手，只要他別忽然發瘋。
寧夏亦回看向素顏澄澈的眼睛，緩緩開口：“我沒有和你們為敵的理由。”他現在又不需要取得其他魂魄，素顏也無意收他的魂魄，確實沒有為敵的理由。
素顏嘆息道：“要你正面承認是同伴，還真是困難。算了，懶得跟你計較。還請枯繁大人高擡貴手，給他解藥。”
枯繁正要起身拿藥，素顏忽然擡手阻止了他：“稍等。”
兩人一犬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素顏思忖半刻道：“若是解了，霍卓洲又施一次傀儡術，我們可有應對之策？”
枯繁沈吟道：“我們之前並不是和霍卓洲本人交戰，他本人實力如何尚不清楚。目前來說確實沒有應對之策。”
寧夏接道：“我無法阻止。”
小黑也湊熱鬧：“不知道。”
素顏撫掌道：“那就先不解。我們需要一個人的幫助。”
枯繁疑惑：“誰？”
素顏指著寧夏道：“寧夏的師兄，寧秋。他的真實身份是琥珀楓，是霍卓洲的老相識。”
一向古井無波的寧夏眼裏也閃過訝異。
枯繁驚喜道：“既然能找到琥珀楓，那就有治霍卓洲的法子了！不過，琥珀楓會願意幫我們嗎？”
“其實琥珀楓也想要寧夏的身體。”素顏簡單敘說了寧秋和她曾經的合謀，只不過後來因為寧夏拒絕將魂魄給素顏，計劃剛剛萌芽就被掐斷了。並且素顏還告訴他們，寧秋為了隔絕金魂的氣息，讓應昽無法察覺，從而將金魂放進了封仙冊。之後，他又篡改問仙書，讓寧朝夕誤以為素顏會對寧夏不利，便派出寧秋前去封印素顏。
“他怎麽也要這具身體？”枯繁上下打量寧夏，“真是香餑餑啊。”
寧夏沒有搭理他，對素顏提出了一個疑點：“寧秋為何要將你封在封仙冊？”
其實素顏當時也有疑惑，只不過她那時受到一線相思的影響，腦海中進了一段記憶，回過頭來就忘了問這件事。
素顏又給出一個信息：“當時寧秋攜封仙冊回彌望山時，故意將封仙冊遺落在青木妖域。之後，我很快遇到了木魂。”
小黑插話道：“顯然，寧秋希望素顏集齊五魂，一直在幫助她。”
“對，”素顏揉了揉小黑的頭，“試想集齊五魂，會有什麽結果？”
寧夏啟唇欲答，但被小黑搶了先：“重鑄弒星劍，劈開異界封印！”說完，它瞧了寧夏一眼，滿意地看到了寧夏臉上不易察覺的失落，把屁股沖著寧夏，又舒舒服服地縮進了素顏的懷裏。
枯繁吃了一驚：“寧秋也想劈開異界封印嗎？”
素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：“是。”
她想起了寧秋遞給她的那一塊椒鹽蘑菇的椒麻味，在心中感慨，椒鹽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，給她留下了一堆非常不好收拾的爛攤子。
但是不好收拾也得收拾，誰叫她是椒鹽的素顏呢。
“找寧秋吧。”素顏得出結論，“琥珀楓和楓雲衛互相牽制，寧秋是眼下最好的助力。”
寧夏用怪異的眼神看向素顏，素顏明白他的不安，安撫他道：“寧秋的確想要你這具身體，可是他要這具身體也是為了找一個人。如果我送他另外一份大禮，這具身體對寧秋來說就無足輕重了。”
“找到寧秋，我和他談談。”素顏這樣說。
“我去找，”寧夏道，“但是我這副身軀不能施展半點法術。”
“暫時不能給你解藥，又要讓你自如行動，那就另給你找個身子。”枯繁笑道，聽上去早就有了主意。
素顏有些好奇：“他魂魄特殊，能這麽快找到合適的身體？”
“當然能，”枯繁指著小黑，“你看水魂不就待得好好的？”
那意思很明顯，讓寧夏去當狗。
小黑擡起頭，沖著寧夏：“歡迎！”那聲音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。然後小黑又舒舒服服地趴在了素顏大腿上。
“冥犬……”寧夏肉眼可見地抵觸，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形。
素顏無視寧夏的抵觸，舉起小黑給他炫耀道：“多可愛！”小黑不願意給寧夏看，從素顏手上掙紮下來，跑到枯繁那一側去坐下了。
“呵呵。”枯繁看得開心，心想素顏姑娘不多見的另一種性子又跑出來了。他想伸手像素顏那樣摸摸小黑身上的軟毛，畢竟她看上去還挺享受。但是小黑靈活地就地一滾，不讓他摸，枯繁只得遺憾地伸回手。
素顏微微歪頭，揚起一邊柳眉，問寧夏：“怎麽？你不願意？不願意就算了，自生自滅吧。”
寧夏默了半晌，也許是在權衡利弊，良久才不情不願道：“可以。”
枯繁首先起身：“那請各位隨我前往義犬司。”
枯繁提了兩包火鬼茶，走在最前，素顏抱著小黑跟在他後面，寧夏面無表情地跟在他們後面。
小黑趴在素顏肩頭，沖落在後面的寧夏吐了吐舌頭。寧夏何曾被這般挑釁過，已經忍過幾次了。他攥緊了拳頭，但是猶豫了一下，又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。
素顏等人剛踏進義犬司，四周就響起此起彼伏的“汪汪”聲。枯繁一路走，一路跟冥犬打招呼。
“花卷！好久不見，你最近辛苦啊，頭上的毛都不卷了，有時間讓來財給你卷卷毛啊！”枯繁笑著對一只頭頂卷毛的花色冥犬打招呼。
“點點，最近吃胖了啊，多出去找點游魂！”
“渺落，毛色越來越漂亮了啊！”
……
幾人踏入義犬司大廳的時候，義犬司司官來財正忙著梳理一只冥犬的毛。來財見他們來，嚇了一跳：“枯繁，這二位是？等等，那位姑娘抱著的不是小黑嗎？”
來財氣鼓鼓地舉起一個魂珠：“就是你們占了小黑的身體吧！害得我還得重新給小黑造身體！這家夥要求還多，搞了幾日了它都不滿意，一定要同從前一樣的毛色光澤度！”
“這只冥犬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不能用了，”小黑開口道，“還是我耗費了魂魄之力去修覆。”
水魂的確具有修覆之力。素顏想起從前幾次受刻骨咒懲罰時，感覺有水流圍繞著她，為她減輕疼痛。
來財聽聞此言，同魂珠裏的小黑意念交流了幾句，得知的確是這樣，神情這才緩和下來：“那算了。你們來有什麽事？”
枯繁指著寧夏道：“給他也造一具身體。”
來財瞪大了眼睛，連連擺手：“我只造冥犬，不造人身！”
“他也要當狗。”小黑歡快地插話，生怕刺激不到寧夏。素顏小聲提醒小黑：“適可而止啊，等會而他咬你怎麽辦？”
枯繁瞧了一眼寧夏鐵青的臉色，憋住笑，簡單地跟來財介紹素顏、小黑和寧夏，描述了一下來龍去脈。他還送了無間獄特產火鬼茶給來財，這才讓他勉強答應。
“冥犬的身體不是憑空造出的，”來財仔細打量寧夏，“所以我需要查看他的魂魄，這才能造出和他魂魄相匹配的身體。”
寧夏一直沒說話，這時才對素顏道：“用黑鍋抽取我的魂魄。”
素顏點點頭，召出黑鍋，順利地收取了寧夏的魂魄。不過她突發奇想，問來財：“能多造幾具嗎？”
小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出言提醒：“除了我和寧夏，其他魂魄被收取的時候，生命力已經散盡，應該是沒有什麽自我意識的。就算將它們放進冥犬身體裏，可能和普通冥犬區別不大。”
素顏想，可是當初在神龍殿的時候，末端泛著黃光的碧璃錐為了保護她，刺中了旭勝的爪子。這是小黑和寧夏不知曉的。
小黑見她落寞神情，又道：“但是可以放出來遛遛。黑鍋裏可是一片虛無，什麽也沒有。”
枯繁應和道：“出來透透氣也好。”
來財抓頭發：“你們沒有人在意我吧？”
枯繁連忙打圓場：“除了火鬼茶，下次我給你帶煉獄酒。你造一具不是一直很快嘛！”
小黑審時度勢，從冥犬身體裏鉆出來，回了黑鍋裏，以自身為媒介，將那三個“沒有自我意識”的魂魄帶了出來，供來財參考。
嘟嘟囔囔的來財被枯繁推進了房內，小黑也卷著三個魂魄跟了進去，寧夏的魂魄跟在最後。
一時間原地只剩下素顏、小黑的身體和寧夏的身體。
氣氛有些沈悶，只偶爾有些冥犬路過，好奇地看他們幾眼。
寧夏的身體靜靜地坐在地上，靠著墻，就像睡著了一般，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恬靜。
素顏不自覺地伸手撫摸他如染丹砂的眼尾，這張略顯妖艷的面容是霍卓洲造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，還是因為火魂的影響變成這樣的？
她感受著身體內多餘的心臟跳動，幅度不大卻難以忽視，喃喃道：“寧夏，你究竟要做什麽？”
大概過了一盞茶時間，她的目光才從寧夏身上離開。她站起身，觀察著院中歡快的冥犬們，心情也隨著冥犬快樂地奔跑起來。
至少，不再是黑鍋裏死氣沈沈的魂魄。她想見的人能夠以另一種形式鮮活地出現在她眼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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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開口說話的，正是趴在她膝上默不作聲享受撫摸的小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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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回事？”素顏問枯繁。
但是回答她的卻是小黑：“五魂本就是神魂，會影響所融合的身體。”
枯繁點頭道：“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，就可以化人形了。”
“既然會說話了，”素顏將小黑撈起來，舉到眼前，“老實交代，你又記得什麽？”
每一魂似乎繼承了不同的記憶，素顏想知道小黑又知道些什麽。
小黑四腳懸空，別過狗頭，不願意說話。
素顏見小黑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，將他放在地上，狠狠揉亂他狗頭上的狗毛。
“咳，素顏姑娘，”枯繁正色道，“需要給他解藥嗎？”這個“他”，自然指的是寧夏。
寧夏睨了他一眼，沒有說話，又無波無瀾地看向素顏。
素顏放開小黑，呷了一口火鬼茶，慢悠悠道：“是同伴，就可以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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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卓洲的目標是五魂，寧夏亦是五魂之一。他只身難以抵抗霍卓洲，和素顏一起還有一線生機。而對素顏來說，寧夏亦可成為得力幫手，只要他別忽然發瘋。
寧夏亦回看向素顏澄澈的眼睛，緩緩開口：“我沒有和你們為敵的理由。”他現在又不需要取得其他魂魄，素顏也無意收他的魂魄，確實沒有為敵的理由。
素顏嘆息道：“要你正面承認是同伴，還真是困難。算了，懶得跟你計較。還請枯繁大人高擡貴手，給他解藥。”
枯繁正要起身拿藥，素顏忽然擡手阻止了他：“稍等。”
兩人一犬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素顏思忖半刻道：“若是解了，霍卓洲又施一次傀儡術，我們可有應對之策？”
枯繁沈吟道：“我們之前並不是和霍卓洲本人交戰，他本人實力如何尚不清楚。目前來說確實沒有應對之策。”
寧夏接道：“我無法阻止。”
小黑也湊熱鬧：“不知道。”
素顏撫掌道：“那就先不解。我們需要一個人的幫助。”
枯繁疑惑：“誰？”
素顏指著寧夏道：“寧夏的師兄，寧秋。他的真實身份是琥珀楓，是霍卓洲的老相識。”
一向古井無波的寧夏眼裏也閃過訝異。
枯繁驚喜道：“既然能找到琥珀楓，那就有治霍卓洲的法子了！不過，琥珀楓會願意幫我們嗎？”
“其實琥珀楓也想要寧夏的身體。”素顏簡單敘說了寧秋和她曾經的合謀，只不過後來因為寧夏拒絕將魂魄給素顏，計劃剛剛萌芽就被掐斷了。並且素顏還告訴他們，寧秋為了隔絕金魂的氣息，讓應昽無法察覺，從而將金魂放進了封仙冊。之後，他又篡改問仙書，讓寧朝夕誤以為素顏會對寧夏不利，便派出寧秋前去封印素顏。
“他怎麽也要這具身體？”枯繁上下打量寧夏，“真是香餑餑啊。”
寧夏沒有搭理他，對素顏提出了一個疑點：“寧秋為何要將你封在封仙冊？”
其實素顏當時也有疑惑，只不過她那時受到一線相思的影響，腦海中進了一段記憶，回過頭來就忘了問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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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黑插話道：“顯然，寧秋希望素顏集齊五魂，一直在幫助她。”
“對，”素顏揉了揉小黑的頭，“試想集齊五魂，會有什麽結果？”
寧夏啟唇欲答，但被小黑搶了先：“重鑄弒星劍，劈開異界封印！”說完，它瞧了寧夏一眼，滿意地看到了寧夏臉上不易察覺的失落，把屁股沖著寧夏，又舒舒服服地縮進了素顏的懷裏。
枯繁吃了一驚：“寧秋也想劈開異界封印嗎？”
素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：“是。”
她想起了寧秋遞給她的那一塊椒鹽蘑菇的椒麻味，在心中感慨，椒鹽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，給她留下了一堆非常不好收拾的爛攤子。
但是不好收拾也得收拾，誰叫她是椒鹽的素顏呢。
“找寧秋吧。”素顏得出結論，“琥珀楓和楓雲衛互相牽制，寧秋是眼下最好的助力。”
寧夏用怪異的眼神看向素顏，素顏明白他的不安，安撫他道：“寧秋的確想要你這具身體，可是他要這具身體也是為了找一個人。如果我送他另外一份大禮，這具身體對寧秋來說就無足輕重了。”
“找到寧秋，我和他談談。”素顏這樣說。
“我去找，”寧夏道，“但是我這副身軀不能施展半點法術。”
“暫時不能給你解藥，又要讓你自如行動，那就另給你找個身子。”枯繁笑道，聽上去早就有了主意。
素顏有些好奇：“他魂魄特殊，能這麽快找到合適的身體？”
“當然能，”枯繁指著小黑，“你看水魂不就待得好好的？”
那意思很明顯，讓寧夏去當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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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冥犬……”寧夏肉眼可見地抵觸，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形。
素顏無視寧夏的抵觸，舉起小黑給他炫耀道：“多可愛！”小黑不願意給寧夏看，從素顏手上掙紮下來，跑到枯繁那一側去坐下了。
“呵呵。”枯繁看得開心，心想素顏姑娘不多見的另一種性子又跑出來了。他想伸手像素顏那樣摸摸小黑身上的軟毛，畢竟她看上去還挺享受。但是小黑靈活地就地一滾，不讓他摸，枯繁只得遺憾地伸回手。
素顏微微歪頭，揚起一邊柳眉，問寧夏：“怎麽？你不願意？不願意就算了，自生自滅吧。”
寧夏默了半晌，也許是在權衡利弊，良久才不情不願道：“可以。”
枯繁首先起身：“那請各位隨我前往義犬司。”
枯繁提了兩包火鬼茶，走在最前，素顏抱著小黑跟在他後面，寧夏面無表情地跟在他們後面。
小黑趴在素顏肩頭，沖落在後面的寧夏吐了吐舌頭。寧夏何曾被這般挑釁過，已經忍過幾次了。他攥緊了拳頭，但是猶豫了一下，又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。
素顏等人剛踏進義犬司，四周就響起此起彼伏的“汪汪”聲。枯繁一路走，一路跟冥犬打招呼。
“花卷！好久不見，你最近辛苦啊，頭上的毛都不卷了，有時間讓來財給你卷卷毛啊！”枯繁笑著對一只頭頂卷毛的花色冥犬打招呼。
“點點，最近吃胖了啊，多出去找點游魂！”
“渺落，毛色越來越漂亮了啊！”
……
幾人踏入義犬司大廳的時候，義犬司司官來財正忙著梳理一只冥犬的毛。來財見他們來，嚇了一跳：“枯繁，這二位是？等等，那位姑娘抱著的不是小黑嗎？”
來財氣鼓鼓地舉起一個魂珠：“就是你們占了小黑的身體吧！害得我還得重新給小黑造身體！這家夥要求還多，搞了幾日了它都不滿意，一定要同從前一樣的毛色光澤度！”
“這只冥犬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不能用了，”小黑開口道，“還是我耗費了魂魄之力去修覆。”
水魂的確具有修覆之力。素顏想起從前幾次受刻骨咒懲罰時，感覺有水流圍繞著她，為她減輕疼痛。
來財聽聞此言，同魂珠裏的小黑意念交流了幾句，得知的確是這樣，神情這才緩和下來：“那算了。你們來有什麽事？”
枯繁指著寧夏道：“給他也造一具身體。”
來財瞪大了眼睛，連連擺手：“我只造冥犬，不造人身！”
“他也要當狗。”小黑歡快地插話，生怕刺激不到寧夏。素顏小聲提醒小黑：“適可而止啊，等會而他咬你怎麽辦？”
枯繁瞧了一眼寧夏鐵青的臉色，憋住笑，簡單地跟來財介紹素顏、小黑和寧夏，描述了一下來龍去脈。他還送了無間獄特產火鬼茶給來財，這才讓他勉強答應。
“冥犬的身體不是憑空造出的，”來財仔細打量寧夏，“所以我需要查看他的魂魄，這才能造出和他魂魄相匹配的身體。”
寧夏一直沒說話，這時才對素顏道：“用黑鍋抽取我的魂魄。”
素顏點點頭，召出黑鍋，順利地收取了寧夏的魂魄。不過她突發奇想，問來財：“能多造幾具嗎？”
小黑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出言提醒：“除了我和寧夏，其他魂魄被收取的時候，生命力已經散盡，應該是沒有什麽自我意識的。就算將它們放進冥犬身體裏，可能和普通冥犬區別不大。”
素顏想，可是當初在神龍殿的時候，末端泛著黃光的碧璃錐為了保護她，刺中了旭勝的爪子。這是小黑和寧夏不知曉的。
小黑見她落寞神情，又道：“但是可以放出來遛遛。黑鍋裏可是一片虛無，什麽也沒有。”
枯繁應和道：“出來透透氣也好。”
來財抓頭發：“你們沒有人在意我吧？”
枯繁連忙打圓場：“除了火鬼茶，下次我給你帶煉獄酒。你造一具不是一直很快嘛！”
小黑審時度勢，從冥犬身體裏鉆出來，回了黑鍋裏，以自身為媒介，將那三個“沒有自我意識”的魂魄帶了出來，供來財參考。
嘟嘟囔囔的來財被枯繁推進了房內，小黑也卷著三個魂魄跟了進去，寧夏的魂魄跟在最後。
一時間原地只剩下素顏、小黑的身體和寧夏的身體。
氣氛有些沈悶，只偶爾有些冥犬路過，好奇地看他們幾眼。
寧夏的身體靜靜地坐在地上，靠著墻，就像睡著了一般，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恬靜。
素顏不自覺地伸手撫摸他如染丹砂的眼尾，這張略顯妖艷的面容是霍卓洲造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，還是因為火魂的影響變成這樣的？
她感受著身體內多餘的心臟跳動，幅度不大卻難以忽視，喃喃道：“寧夏，你究竟要做什麽？”
大概過了一盞茶時間，她的目光才從寧夏身上離開。她站起身，觀察著院中歡快的冥犬們，心情也隨著冥犬快樂地奔跑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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